《以祖国之名》向加泰罗尼亚致敬

安然达一

向加泰罗尼亚致敬
       大卫卡尔太老了，他死了。画面匆匆略过他衰颓败落的身体，肯洛奇甚至没有给他一个正脸。随着大卫孙女翻出祖父遗物，旧照、剪报、书信，电影闪回到了1930 年代----那可真是一个理想年代。
      1936年7月17日，西班牙内战爆发。英国待业青年大卫卡尔受到鼓动，他离开利物浦，辗转前往西班牙，加入了**主义统，**（简称马统工党）的民兵组织POUM 。大概在相近时间，乔治奥威尔通过英国独立工党的介绍信来到巴塞罗那，他的初衷是写一些新闻报道，但是同样头脑发热地加入了P0UM----如果各位亲身感受当地的革命氛围，想必大多都会头脑发热。七个月后，奥威尔写下《向加泰罗尼亚致敬》。
       这批民兵实在是一群乌合之众，“根本不存在什么纪律”。一个女人厌倦了整日愚蠢的操练，她走出队伍，向长官大声咆哮；一个男人的老婆跟人跑了，他跑出阵地，嚷嚷着想要回家。而且，在看惯了好莱坞战争大片的我们看来，这群乌合之众面临的也称不上什么战争。士兵无所事事，**稀稀拉拉，口舌反倒热闹“法西斯，娘娘腔！… 射穿你的菊花！”某日，大卫卡尔他们进攻一个由法西斯控制的村庄，在《国际歌》的共鸣中，他真正融入了这班怀有赤子之心的集体。
       打死土豪，下一步自然就是划分田地。肯洛奇自道，这个段落是电影至关重要的一个场景因为它预示了POUM 内部的分化，更是人民阵线内部的分化。以劳伦斯为首的一派认同斯大林的观点“战争第一革命第二”，太快推进农村土地集体化，会流失地主、富农，甚至英美等资本主义国家对这场反法西斯斗争的支持。但是，马统工党则是一个倾向托洛茨基主义（主张“不断革命”、“世界革命”）的党派，包括村民在内的大多数人认为，应该立即施行集体化，革命理想不容稀释。11年后，在《风吹麦浪》的中间段落，肯洛奇再度复制了如此的两难。共和国法庭判处一个高利贷富商有罪，泰迪干扰了法庭判决，他说道“富商是错了，但我需要他的钱买武器。”
       同样的故事，同样的悲剧，一直都在世界各地，以祖国之名发生。不同的是，乔治奥威尔、大卫卡尔、泰迪站在“战争第一，革命第二”的一方，肯洛奇看来较为激进，他赞美偏倚的方向、他的角色走向，摆明了他站在另一方----那位劳伦斯最终投向斯大林主义的怀抱，找害起了曾经的POUM 同袍；泰迪最后亲手枪毙了自己的弟弟。其实，人民阵线内部的矛盾更加可怕。
       西班牙第二共和国的卡瓦列罗政府也在因为这个问题走向分化，而且一些高层十分埋汰民兵，觉得这帮乌合之众虽然狂热而英勇，但是总归不是正规军，不可能战胜佛朗哥的军队，所以，必须用纪律严明的常规部队取代混乱的民兵组织。在《以祖国之名》里，大卫卡尔也有了摇摆，他放弃POUM 、放弃POUM 里的恋人布兰卡，转投斯大林旗下的国际纵队，接下来，他和乔治奥威尔一样，将见证人生中最为荒谬的几天。
       1937年5月初，以电话大楼被攻占为标志，危机在巴塞罗那爆发，危机爆发的形式被乔治奥威尔形象地描绘为“内战中的内战．。一面是全国劳工联盟和马统工党，一面是加泰罗尼亚联合社会党，曾经一齐对抗佛朗哥的队友，将枪口指向对方。双方进行了四天的巷战。结果，后者取得胜利，巴伦西亚政府的军队占领了巴塞罗那，加泰罗尼亚放弃了自治，加入西班牙共和国，革命在它以前的据点被迫退却了。
       马统工党创始人安德鲁尼恩被抓，受尽折磨后被苏联秘密警察杀害，马统工党被官方定性为托洛茨基主义者，是反革命，是变相的法西斯主义。POUM 因而也被取缔。影片结尾，劳伦斯带着几卡车兵马，对着旧日同志颐指气使上缴武器，POUM 就地解散。同志们愤怒、不解、难过，争执中，布兰卡中枪死去。
       理想一代终于死了。出殡当天，大卫卡尔的孙女将一坯西班牙的泥土洒在棺木之上，然后念了一句威廉莫里斯的诗“加入战斗吧！在那里男子汉不会失败，即使他会死去，他的行为也会获得永生。”肯洛奇在拍出《以祖国之名》的1995 年，似乎仍然乐观理想一代终于死了，但理想将会一直传承下去。高清电影下载网www.rishiwang.com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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魔剑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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