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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爹,我更习惯叫老头,只不过烟台的老头有种别样的含义。不过本文的老头专指老爹,下面我还是叫老头吧。
都说严父慈母,可能老头更多的算是严父吧。现在能回想起来的美好回忆,恐怕也就是小时候他出差回来带给我的礼物,哪怕好像只有一次。那时候物质条件匮乏,并没有多少可以给我的。如果说还有别的可以回忆的,那就是他当时在供销社上班,像买点豆腐乳之类的,总还能优先买到。在80年代,没有经历过那种匮乏条件的人,很难想象得到。
后来上学,老头陪伴我的并不多。他那时候在乡里上班,其实也就12里路,但当时交通不便,最多也就一周回家一趟吧。我的所谓寒窗苦读都是在母亲大人的陪伴之下。
再后来,我家搬到了镇上。老头工作也在镇上,倒能天天朝夕相处了。我从小对他是畏惧的,对他也并没有多少话说。爷俩并没有多少表达亲昵的途径。尤其是我还在青春期,一言不合还有可能会顶起来。
那时候,家里经济条件也还是不好。学杂费都还不少,父母供养我上学都还挺吃力,为了我额外付出了许多,尤其是母亲。老头以前工作相对还比较光鲜,有时候有些事还放不下面子。所以两相比较,我更感恩于母亲的付出。
慢慢的,我考上了高中,读了大学,又去了外地工作。有什么事我也更习惯跟母亲说。每回回家,走的时候也都是母亲到门口送我,老头经常是坐在家中该吃吃,该喝喝。直到现在回去,也还是这样,像是一个无关的人。
有很多人,有很多事,你看到的未必是事实。关于送我的事,我没有问过老头,但我想作为父亲,其实他心里也还是会有担忧和牵挂,只是表达方式不同。有些事,他着急担心牵挂了,会让我妈打电话给我,而自己极少会给我联系。
有很多事,按照小时候的想法,我总是觉得老头这个父亲不称职,尤其是跟母亲相比。但随着慢慢长大,尤其是在社会上经历和见识很多,我也慢慢理解他了。我不能按照自己的想法去要求他,人都是不完美的。至少,他还算是一直在努力为我奔波,愈老愈甚。
这几年,我也经常带他出去玩,青岛,威海,北京,上海,杭州等等。前年生日当天,我带他去爬了八达岭长城。回家的时候,每次都会带点他喜欢吃的喝的,就像给小孩子的。老小孩老小孩,人老了当真是跟小孩一样,喜欢你哄着他,喜欢跟邻居攀比谁家孩子带的什么什么东西。我是个没出息只专注于自己的小日子的人,不会去跟别人比什么。但我也管不了老人家。不管怎样,在自己能力范围尽到自己心力,便无憾矣。
前些天老头在外面乘凉,跟邻居说起要过66岁生日了。邻居们都说要好好庆祝一下。他便听到心里,跟我说要好好操办一下。以前家里给好几个亲戚们都过过这种,也还都送出礼金,他们却没有人惦记着,老头心里也有些失落。
我是个极端怕麻烦别人的人。自己的事情,不到万不得已轻易不会麻烦别人。我跟老头说,不用叫别人,我给你好好庆祝一下。只是老头生日赶到工作日,本来打算回去给他庆祝,老头说改到周末吧。其实我猜老头想过生日,也还有一层用意,就是想见一见他以为的未来儿媳妇。儿子这么大龄还光棍,每每使得他在邻居中觉得抬不起头来,尤其是他们也都是看孙子的年纪了,邻居们的孙子都满街跑了,而我这还没有影子。用老头的话说,想想就伤心落泪。
感情的事,还是要看缘分。两个陌生人彼此接纳和信任,到最终走到一起,需要付出不小的努力,彼此不放弃。但至少,在能力的范围内,还是应该一直去努力。希望会早一点让老头不再有遗憾。
不管咋样,祝福老头,也祝福全天下所有的父母,平安健康,幸福吉祥。
孝要趁早,莫待子欲孝而亲不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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